“文玩核桃武盘球,富人怀里揣葫芦”,“贝勒手上三件宝,扳指核桃笼中鸟”,满清时期,北京城、天津卫文玩核桃之风盛行,手里捏对品相上乘的核桃,是身份地位和品味的象征。皇帝玩、皇妃玩,就连皇帝皇后过生日,贝勒爷和王公大臣们首选的礼物竟然是一对小小的核桃。如今,故宫博物院里,还保存着帝后们的掌中宝——那些核桃都是稀世珍品。图为玩家手中的一对核桃,经名师雕刻成“福禄万代”的主题,价值不菲。
“核桃杨”在核桃树上仔细寻找好核桃,只有品相一流的核桃,他才会出手收购。“盛世兴收藏,乱世买黄金”,适逢我国经济大好,国民富裕,文玩核桃又在收藏市场上活跃起来,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。
苦日子一下子就降临了,债务的压力让这个家渐渐揭不开锅来。2000年,家里因为无力承担学费,12岁的杨洋被迫辍学,和母亲一起来北京,想要讨条活路。天桥市场,王老板家的摊位里,杨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,那种在家乡被当成废物的核桃——壳厚、仁小、特别难剥开、摸上去有点扎手的那种,能卖成钱,还挺贵,一对能卖好几块甚至几十块。这也能卖钱?杨洋小脑瓜里灵光一闪,从此和文玩核桃结下了不解之缘,一头扎进了这个圈子。
天还没亮,杨洋就从被窝里钻出来,胡乱洗把脸,背起书包出门去。路上偶尔会碰见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,坐在父母的自行车后座上,也背着书包。虽然都是书包,他们背的是文具课本,杨洋背的却是从家乡贩卖而来的文玩核桃;同是赶路,他们奔向的是学校,杨洋匆匆前往的却是可以摆地摊的早市。为了占到好摊位,他每天都特早。当学校里朗朗读书声响起时,市场上的杨洋则和他的顾客们讨价还价。清晨到东直门三角地赶早市,中午到十里河赶午市,下午去水锥子路赶晚市,有时还去天宁寺、南顶村、鸭子桥,北京城里能摆摊买核桃的地儿,几乎都有杨洋的足迹。后来听说天津沈阳道市场不错,杨洋就和长他一岁的哥哥半夜起床,赶一趟三点多票价最便宜的火车,六点来钟赶到天津沈阳道市场占摊位,摆摊卖核桃,每周一次。
品种好长相佳的文玩核桃都生长在山里,杨洋经常会独自一人背着包,挤上长途客车,爬几天山路到山区寻找收购,再背着满满一大包核桃走出山来,搭车回北京。山西收灯笼,河北收鸡心,天津收官帽,北京门头沟收狮子头,小小年纪就走乡串户,收遍了各种著名的核桃。12岁的杨洋每天都这样起早贪黑,不辞辛劳,一干就是好几年。杨洋是个聪明的孩子,在学校时成绩一直就好。学做起生意来,象模象样。他真诚,爱笑,总为顾客着想,核桃的销路渐渐打开,成了市场里小有名气的小摊主。虽然很辛苦,杨洋总是为能赚到钱而骄傲。有了钱,爸爸妈妈就能还清欠债,和和美美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。
此后的十多年里,文玩核桃渐渐为人们所认识,价格也打着滚儿往上涨,杨洋的小本生意慢慢变成了大买卖:拥有了自己的文玩核桃种植基地,垄断了一种名叫“盘龙狮子头”的优良核桃品种,在十里河市场固定了店铺和摊位。而他本人也成了文玩核桃市场里有名的“核桃杨”,手底下有十几个员工帮忙,再也不用东奔西走起早贪黑了。
2008年初秋,新核桃上市,供不应求,杨洋忙的不可开交,连剥开核桃外面青皮的时间都没有了。听说玉石行当有“赌石”的做法,杨洋的顾客也有连青皮都买的,杨洋心思一转,为啥不学学赌石来赌青皮呢?杨洋就这样干了,开创了文玩核桃里“赌青皮”的交易方法。“赌青皮”刺激好玩,经常有顾客低价赌出价值不菲的好玩意儿来,摊位前顾客更是里三层外三层了。杨洋看核桃特准,他配对的青皮核桃多数在打开后能配成一对;做生意实在,从来都是挑最好货物出售给顾客,所以几年来从早上开张到晚上闭市,杨洋的摊位一直火爆,一天甚至能进账十几万。图为杨洋展示他刚刚开出的一对蟠龙狮子头。 |